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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典领读丨我是女兵,也是女人

日期:2021/5/13 0:00:00  来源:第四军医大学唐都医院

    

  导语:立身以立学为先,立学以读书为本。读书,能给予生命坚持的力量,能让心灵抵达世界任何角落。书籍是幼年人的导师,是老年人的护士,在岑寂的时候,书籍使我们欢娱,远离一切的痛苦。

  经典领读第三期:《我是女兵,也是女人》

  这是一本痛苦的书,也是一本真相的书。作者深入采访了经历过二战的数百位苏联女兵,用聆听的方式记录了最真实的二战女性的人生,她们中不仅有枪林弹药中治病救人的医生、护士,还有直接与纳粹交火的伞兵、坦克兵、重机枪手、狙击手等。真实记录了她们亲历的战场上感人泪下的故事和战火中伟大的爱情……2015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,以表彰作者对这个时代苦难与勇气的写作。

  

 

  领读者:赵晖 宣传科

  音频制作:任亮 信息科

  

 

  经典摘录:《我是女兵,也是女人》

  ---“我不想去回忆”

  这是一幢坐落在明斯克近郊的三层旧楼房,属于那种战后迅速出现的建筑群,周围早已长满了优雅的茉莉花。从这幢房子开始的寻访,持续了七年,那是惊愕不断又肝肠寸断的七年,是为我自己打开战争世界的七年,那是个我们要毕生去思索和解密的世界。我体验痛苦,品味仇恨,经历诱惑,既有温情又有困惑…我试图理解死亡与杀人之间的区别何在,人性与兽性之间的界限何在。人们怎么能与如此疯狂的想法彼此共存:他们竟然有权去杀死同类?而且是理直气壮的杀戮!我发现,除死亡之外,在战争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事物,我们平常生活中的一切,在战场上也都有。战争,也是一种生活。我和无数的人性真相发生激烈碰撞,疑团重重。我又开始冥思苦想那些早就存在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。比如我们为何对于恶行毫不奇怪?莫非我们内心本身就缺乏对恶行的惊恐吗?

  路漫漫,跋涉无尽头。我走遍了全国各地,几十趟旅行,数百盒录音带,几千米长的磁带。采访了五百多次,接下去我就不再计算了。那些面孔逐渐从我的记忆中离去,留下的只是声音。在我的脑海里,那是一种和声,是无数人参加的大合唱,有时几乎听不见歌词,只听见哭声。我承认自己经常会犹豫,不知道这条路我能否撑得下去,能否披荆斩棘,但我还是要走到底的。有那么一些时候确实出现了疑虑和恐惧,想停下来或者打退堂鼓,但是我已经无路可退。我已经被愤怒牢牢抓住了,望着那无尽的深渊,就想知道个究竟。现在我以乎已经悟出了某些道理,可是越悟出道理,问题就变得越多,答案则更显缺少。

  在踏上这条征途之初,我可绝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……

  把我吸引到这儿来的,是城市报纸上刊登的一条消息,报道不久前在明斯克的“突击手”载重车辆工厂里,人们欢送了会计师玛丽亚·伊万诺夫娜·莫罗卓娃退休。报上说,她在战争中曾当过狙击手,十一次荣获战斗奖章,在她的狙击记录上,有七十五个敌军被击毙。在一般人的想象中,难把这个妇女的军人身份与她在和平环境中的工作联系起来。看看今天报纸上的照片,看看她普普通通的相貌,怎么也想不到她曾经是个枪手。

  这是个瘦小的女人,像少女一样把长辫子楚楚动人地盘在头顶上。她坐在一把大圈椅里,双手捂住面孔,说:

  “不,不”我不想去回忆。再回到那个时候?我不行至今我还看不得战争影片。我那时还完全是个小姑娘,一边做梦一边长大,一边长大一边做梦。可是就在我做梦的年龄,战我知道我要讲些什争爆发了。我甚至都有些舍不得让你听么……你真的想知道这些吗?我就像对女儿一样问你……“

  接着她反问道:

  “干吗要来找我?你可以去跟我丈夫谈嘛,他可爱说往事了。指挥员叫什么名字,将军叫什么名字,部队的番号是什么,他全记得。可我不行,我只记得我自己,记得我自己的战争。虽然生活在人群中,但总是形单影只,因为在死亡面前,人永远是孤独的。我能记住的就是那种阴森恐怖的孤独感。”

  她请求把录音机拿开:“我得瞧着你的眼睛才能说,这玩意儿会妨碍我的。”

  可是不多一会儿,她就把录音机的事儿给抛到了脑后。

  我的故事太简单了,都是普普通通的俄罗斯姑娘的平凡故事,当时这样的女孩有很多……

  我的故乡在狄雅柯夫村,就是现在莫斯科的普罗列塔尔区。战争爆发时,我还不满十八岁,辫子很长很长,都到了膝盖……没有人相信战争会打这么久,人人都在盼望战争就快要结東了,我们马上就会打退敌人。我进了集体农庄,又修完了会计课程,开始了工作。可战争还在持续……我的闺密们,那些姑娘都在议论:“我们应该去上前线啊。”

  空气中已经弥漫着火药味,我们先报名参加了兵役委员会的训练班,可能和谁搭伴都不知道。我们在训练班里学会了实弹射击和投掷手雷。起初,我承认枪到了手上都害怕,浑身不自在。无法想象自已是去杀人的,就是简单地想上前线而已。在四十人组成的班里,我们村有四个姑娘,全都是密友,邻村有五人,总之,每个村都有一些人来学习,而且清一色是女孩子,男人们凡是可能的都上前线了。有时传令兵会在深更半夜突然到来,给我们集训两小时,拉到野外去,甚至经常是我们在地里劳动时就被拉去训练。(她沉默了一会儿。)我现在不记得那时我们是不是跳过舞,就算开过舞会,也是姑娘和姑娘跳舞,村里没有剩下小伙子。我们村里是一片沉寂。

  不久,共青团中央号召青年们挺身保卫祖国,因为敌人已经逼到莫斯科城下。怎么能让希特勒夺取莫斯科?我们不放行!不单是我,所有的姑娘都表示了上前线的愿望。我父亲已经打仗去了。本来我们还以为,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会积极要求上战场,我们与众不同……可是我们来到兵役委员会时,看到已经有很多姑娘在那儿了。我喘着粗气,心咚咚跳得厉害,都要喷火了。挑选非常严格。首先,必须得有健康强壮的身体。我担心他们不要我,因为我小时候常常闹病,用妈妈的话说,小身子骨很弱,所以其他孩子经常欺负我这个小不点儿。其次,如果想参军的姑娘是家里唯一的孩子,也会被拒绝,因为不能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后方。哦,可怜的妈妈们!她们泪水涟涟……她们又骂我们……又求我们……幸亏我还有两个妹妹和两个弟弟,虽然他们全都比我小得多,反正条件是够了。最后还有一桩麻烦事:集体农庄主席不同意放我们,如果我们全都离开集体农庄,田里的活儿就没人干了。总而言之,我们是被拒绝了。我们一起到共青团区委去,在那儿也碰了一鼻子灰。于是我们以本地区代表团的身份去找州团委,大家群情激昂热血澎湃,结果还是被送回了家。后来我们决定,既然我们在莫斯科,干脆就到共青团中央去,到最高层,去找第一书记,使命必达!我们当中派谁去报告?谁有这个勇气?后来我们想,索性大伙儿一齐去吧。可是,我们连团中央走廊都挤不进去,更别说见到书记了。从全国各地来的青年都集中在这里,其中很多人还是从敌占区来他们是冲出来为死难亲人报仇的。全苏联都有人来。是的是简单说吧,我们一时间不知所措了。

  到晚上,我们总算见到了书记。他问我们:“怎么,你们连枪都不会放,就想上前线了?”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他“我们已经学会了……”“在哪儿学的?学得怎么样?你们会包扎吗?”“您知道,就是在兵役委员会举办的那个训练班,地区医院的医生也教过我们包扎。”这下书记他们不说话了,不再小看我们了。我们手里还有张王牌:我们不仅是这几个人,还有四十多人呢,全都会射击,也掌握了急救知识。书记他们就对我们说:“回去等着吧,你们的问题将会妥善解决。”

  我们回村时,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!永远不会忘记那时……是啊……

  过了整整两天,通知书到了我们手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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